表里不一
给 @三各手立 的生贺
亲爱的生日快乐！！！！！！
以后也要一起hail stony！！！！
表里不一
自从美国队长搬进了复仇者大厦，雪花一般的来信就向他的住所袭来。里面很大一半都是出自小孩子之手略显幼稚但却饱含倾慕之情的文字，一部分是青春期的少年对于英雄的崇拜和向往，剩下的则明显属于妙龄少女略显羞涩的表白，其中甚至夹杂着几个男孩。
Steve只要有时间就会仔细地阅读每一封来信，这仿佛能化为他保卫世界的一部分动力，即使另一个小胡子男人为此狠狠地嘲笑了他，“看起来大家都深刻了解你是一个来自四十年代的老冰棍，所以才贴心地不约而同使用这种古老而原始的方式。”
“我认为手写的东西可以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你不觉得千篇一律打印出来的文字会显得有些冰冷和不近人情吗？”金发男人也不生气，他勾起唇角，眼神在触及到身边男人的脸庞时柔和了几分，蔚蓝的双眸似乎渲染上了几丝温度，就好像雨后初晴的天空。
“冰冷？不近人情？不，我觉得这让大家的生活更便捷了。”焦糖色的眼睛有些气鼓鼓地睁大了，他咬紧嘴唇，看起来像一只花栗鼠。接下来就是小至手机大至核弹的全方位多角度对于科技改变生活为中心观点的长篇大论，Tony的语速极快甚至不给Steve一点插嘴的空间，直到他停下来才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拿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粉嫩的舌尖意犹未尽地伸出来习惯性舔了舔四周，Tony拍了拍Steve的肩膀，“现在不理解没关系，你会逐渐感受到现代社会的美妙之处的。”
Steve的眼底因为某些莫名的原因而暗沉了些许，他小心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那以后周末的时间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了解这个美妙的世界。”他摊了摊手，给自己的言论找了一个恰当又合理的解释，“鉴于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新潮的那个。”
Tony愣了一瞬，有些惊讶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片刻的沉默里，他丝毫不知道对方的心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当然可以，你找我就找对人了，老冰棍，”Tony哼了一声，有些骄傲地扬起头，“那你第一站想去哪儿？美术馆？棒球场？电影院？”
“你来决定就好。”Steve似乎松了口气，他忍住了想要去摸一摸那个棕色脑袋上支棱着的乱翘的卷毛，装作不经意地站起身，连声音都变得轻快了几分，“我应该去健身房锻炼了，那就等会儿见？”他的表情里透着压抑不住的莫名的喜悦。
“唔？去吧去吧，”Tony低下头，顺便挥了挥手，“我现在就来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保证你会喜欢。”
两个人都错过了对方满含深意的眼神。
“队长？你今天似乎很兴奋啊？遇见什么好事了吗？”Clint盯着已经打坏了三个沙包的男人，终于还是没忍住吐槽道。
“我以后的周末都有了出门的安排。”Steve停下手上的动作，背心紧贴在刚运动过后的皮肤上显得性感的惊人。
“哇哦，是有了女朋友要开始约会了吗？”敏锐的鹰眼突然灵光一现大声喊道。
“不……其实不是和女朋友……只是和tony……”向来光明磊落的美国队长突然变得有些结结巴巴，他的脸颊温度不受控制地飙升———肯定已经红透了，万幸的是他正拿着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珠。
“这样啊，”毫无所觉的Clint有些失望，“不过跟着铁罐永远不会无聊，这一点Cap你务必放心。上次我和他去的那家酒吧里的女孩水准是我见过最高的，顺便一提，Tony不愧是女性杀手，你是没看见他招蜂引蝶的样子。虽然我结婚了但是不妨碍我纯粹欣赏……Cap，你怎么了？”
Clint有些惊恐地望着突然沮丧下来的男人，好似他的整个背景板都从金色变成了灰色。如果能用漫画的形式来表达，好队长仿佛头顶下着倾盆大雨外加电闪雷鸣，他整个人如同被眼前的沙包狠狠揍了一样，垂下脑袋的动作又和一条被主人抛弃的金毛犬没什么区别。
我们的神射手没想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Sir，容我提醒您一句，您不需要现在就制定接下去能排满整整一年份周末的计划。”电子管家忍不住冷静地开口。
“我这是将所有可能出现的变量考虑进去以后得出的结果，一个准备充分的人不但要有Plan B，还需要Plan C，D，E，F。”Tony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屏幕，然后想起什么似的，他又抬起头，“记得随时备份。”
“没问题，Sir。”贴心的AI立刻做出回复。“恕我直言，其实你只是不想错过任何与Captain约会的可能罢了。”
“日常相处能加深队友之间的默契，”Tony面不改色地敲打着屏幕，“这还是我们的好队长说的。”
电子管家礼貌地对此不发一语。
“你说Steve是不是真的比较喜欢四十年代的那种浪漫？”没过三分钟，Tony有些烦躁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飞快地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一些关键字，“比如一家具有年代气息的餐厅和手工艺制品之类的东西……”
“我想队友之间的普通来往不需要添加浪漫的元素在里面，Sir。”Jarvis不紧不慢地再度出声。
“Mute，Jar。”
Steve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喜欢电影院，不是说电影有多么精彩———说实话动作片里的剧情再如何惊心动魄也比不上亲身体验拯救世界的感觉，他和钢铁侠，以及其他复仇者一起做过的，要远比电影中更加惊险。
这是他们第20次出来约会。约会，Steve喜欢这个形容，排除掉他们必须化身超级英雄时的职责————那些反派一定没想到在周末袭击纽约会换来一个更为暴怒的美国队长。他们相处的很不错，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他和Tony，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仿佛只是坐在街头和这个男人分享一块巧克力华夫饼都是无比快乐而又满足的事情。
不，不，Steve内心的某个声音开始尖叫着，其实并没有满足。
美国队长叹了口气，在黑暗中凭借自己的四倍视力贪婪而又难耐地描摹着身边男人的侧颜。长长的睫毛乖顺的搭在下眼睑上，老天———他睡着的样子都那么可爱。面前的屏幕上在放些什么已经不再关心，即使这张脸颊他已经明里暗里凝视过无数次——闭上眼睛，哪怕是那人微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都被勾勒地分毫不差———他也依然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却终究敌不过自然的法则。突然间灯光大作，Steve做贼心虚一般地装作去拿爆米花吃，手指尖却触碰到了空空的杯底，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地抽回了右手。
“Steve你之前不是对爆米花不感兴趣的吗？”Tony坐直身体，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随口问了一句。
“其实偶尔吃吃也还不错。”美国队长硬着头皮勉强回答，天知道他对这种甜腻腻的东西有多么敬谢不敏。
“那我们以后买两份？”Tony好心提议。
“不用了！”话一出口Steve才惊觉自己的态度太过激烈，他连忙放软了音调，“我是说，你应该少吃，糖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鸡妈妈。你怎么就不能说点我爱听的。”Tony连忙打断他，开开合合的红润唇瓣因为反复舔舐而泛着水润的诱人色泽。
Steve突然感觉自己嘴有点干，有一把无名的火从大脑直接烧到了下半身。
他只是为了Tony的健康着想。对，两人合吃一份爆米花绝不是因为他想借机触碰一下Tony的手指，他的脑海里也不存在那些Tony的嘴唇尝起来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样甜美的念头。
说不定还带着一丝香醇的咖啡味道，如果时间和地点都恰到好处，他会将这个小胡子男人用力按压在怀里让他哪里都去不了，他不光要狠狠地吻上去，侵略他的口腔，霸占他的软舌，夺取他的呼吸，还要顺着温暖的皮肤一路往下滑………
不不不不Rogers快停止你的想象。
运动神经异常优越的美国大兵险些一脚踏空楼梯。
从电影院出来之际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已经大半隐没进地平线的另一端，却突增了几分壮烈又忧伤的美。微风拂过身体似乎缓解了体内的燥热，Steve清了清嗓子，状似不经意地提到，“今天中午那家意大利餐厅挺不错的，我们下一次再来吃吧？”
“好啊，没问题。”Tony回过头来，巧克力色的眸子在光辉的照耀下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却又仿佛立刻要灼烧起来，好像融化了的蜜糖，缓缓流进某人的心间。
那双眼睛配得上世界上一切的称赞。而它们正专注地凝视着自己。
哦……他不应该用这种方式看着别人，这简直是犯规。
Steve莫名有些恼火地猜测着是否还有其他人得此殊荣看见这番美景。他想他身上一定安装着某个开关，只要和Tony在一起时就会被激活，变成一个—————
“你在想什么，Steve？”
“明天的早饭，Tony。”他从善如流地接道，“记得下来吃，不然上午就没有咖啡了。”
“拜托！！！”男人的脸立刻拧成一团，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讨好表情，“宽容一点，嗯？大兵，美国的精神支柱应该允许他的人民享有自己的精神源泉。”
Steve面色如常地大步向前走去，一边回复着一连串的No。
看吧，他变成了一个可以满嘴胡说八道的家伙，这可能是被tony传染了。又一个共同点———Steve想着有一次在网络上看到那篇“论美国队长和钢铁侠100个不同之处”的文章———忍不住有些得意洋洋，谁说他们不能和平共处了，明明他和Tony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伴侣之间就是应该既能互补又能彼此融合，等等，他刚才是不是提到了某个了不得的词语？也许应该加上一个限定词———未来的。只要……只要Tony也能同意。
“你在傻笑什么呢，Steve？”
金发男人连忙抿起又不由自主翘起的唇角。
Steve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封白色的信封发呆。他的眉头紧锁，好像眼前摆放的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面前摊开的信纸上只写了寥寥几个字。
大意是邀请他明天晚上八点前往布鲁克林一家餐厅共进晚餐。
如果你也对我存有相同的心情，Steve。
那封信在最后这样写道。
这一切的发生还要回到半小时前。
Steve照例坐在卧室里阅读粉丝给他的来信，直到翻到最后一封————也就是现在困扰着他的这一封，这位署名是“YOU KNOW WHO I AM”的家伙。
这绝非出自陌生人口吻的语气让美国队长有些烦躁。
突然，Steve的心脏急促地跳动了几次，瞳孔猛的紧缩，这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吗。
可是………金发大兵的眼睛有些犹豫地停留在那几个圆滚滚的过分可爱的字体上，这怎么看都不符合那个潇洒不羁的男人的性格。
“Jarvis？”他抱着最后的一丝期待忐忑地抬起头询问到，“明天Tony……有什么安排？”
“去公司开会，Cap。Ms Potts威胁了Sir如果不乖乖照做就要踢爆他的蛋蛋。”电子管家立刻做出回答。
“那晚上呢？”Steve的声音有些沮丧。
“有一个晚宴需要Sir去参加。”
“好的，谢谢你，Jarvis。”
“不客气，Cap。”
不是Tony，Steve按压下内心的一丝失望，重新开始在心里过滤可能的人选，可是寻思了片刻都没有结果。他的心里只装的下那个人，眼睛里也只看得见那个人，虽然这么说有些冷漠，但是他不想给予其他人一些飘渺无边的幻想。
抱歉，无论你是谁。Steve沉默了很久，打定了主意。
自从Clint把Thor一起拖进了电子游戏坑，每天晚上的客厅里都热闹非凡。
“哟。Cap，你要一起加入我们吗？”亢奋中的Clint握着游戏手柄，却还是眼尖地扫到了那个出现在门口的金发男人。
“不用了，我只是来拿我忘在茶几上的素描本。”Steve快步走了过来，视线触及到沙发上的一叠文件的时候却如遭电击。
蔚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粘在第一张A4纸上的便利贴。
可爱的字体，圆润的笔画，全都是大写字母的书写方式，以及右下角名为TONY的单词———所有的一切都刺痛了Steve的眼睛。
他怎么能没有注意到，没有哪个人会那样嚣张地署名，他怎么能忘记，那家餐厅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他终于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了代价。
等等，约会。
男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就发疯似地向外跑去。
希望还来得及，Steve咬着嘴唇再度将自己哈雷的速度飙到最高，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曼哈顿的夜景依然美不胜收，他却全部无暇顾及。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以后，终于在一幢有些古老的房子面前停了下来。
停好车，步伐有些颤抖地向前走去，眼神却坚定而又温柔，他走进大门，仿佛里面藏着什么稀世的珍宝。
Tony坐在窗边注视着对面的霓虹灯发呆。
他有些埋怨自己过于冲动，因为那个人偶尔的眼神和动作就忘乎所以，以为他和自己怀抱着同样的心情，天真可笑的给对方写了那封信，他早该在半小时以前就离开了，却倔强而又固执地坐在原地，仿佛这样就能守护自己摇摇欲坠的自尊。
Steve Rogers从来不会迟到。以前的每一次都没有，所以答案是什么完全不言而喻。
Tony Stark，原来你也有自作多情的一天。卷翘的睫毛垂了下来，遮盖住所有的疲惫和苦涩。他以为那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会发光，却忘记了那个男人本身就是自带光芒的。他以为他们已经足够了解彼此，却忘记了只要Steve愿意，他可以和任何人都相处得很好。他怎么能因此就认为自己是特别的。
也许他是时候放弃了，Tony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最后缅怀一下这个地方。
“Tony！！！”
小胡子男人感觉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他眨了眨眼睛，一个带着大海和薄荷气息的胸膛将他紧紧圈在怀里，“对不起我迟到了。”
原来幻觉都能开始说话了。
“操，我不是幻觉。”那个声音有些急切地再度响起。“这都是我的错，Tony，我误会了，所以你能原谅我吗。”
澄澈的眼睛忐忑不安地紧盯着面前男人的每一个表情。
Tony推开他，冷冷地双手环胸，“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大冒险游戏。”
“这当然不是，”Steve努力平复着呼吸，“我喜欢你，Tony，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在我们第一次约会之前。”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落水的大金毛，生怕做错了什么就要被主人给残忍地抛弃。
这下轮到Tony目瞪口呆了，向来伶牙俐齿的小个子男人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才憋出来一句，“那你为什么会迟到？”
“我没有意识到这是你写的……”直觉告诉Steve在此刻挑明原因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不是让Dummy交给你了？”Tony的语气依旧有些生硬，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推开对方凑过来的温暖的怀抱。
“不，它和一堆信件放在一起了。”Steve诚实地解释道，他偷偷地将脑袋靠在那个人的肩膀上，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古龙水下是熟悉的机油和咖啡混合的气息，是他喜欢的味道。
“你没有问Jarvis吗？”
“Jarvis告诉我你今晚有一个晚宴。”Steve的声音听起来更委屈了。
“我迟早有一天要把它们打包卖给社区大学。”Tony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们浪费了那么久的时间，所以我不想再继续等待了。”
Tony所有未完的话语被一个炽热的吻全部吞没。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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